Forxune

善良没有牙齿就是软弱

【送你蓝色鸢尾花】

#你常常让我忘记,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

                                   【四】

      渐渐地,易如风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喜欢什么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习惯,但这时的易如风显然没有考虑的这么深刻。
     所以接到任务以后,易如风理所当然的带着马世宁一起去执行。

    这次任务比较重要,要去接洽跟国外谈的的枪支走私问题,马明不敢轻信他人,才派易如风去谈,其实易如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亲自谈合作了,也明白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易如风带上自己的几个心腹,就前往交易地点。
    交易地点在海上,外国人不放心在陆地,走私的枪支走海运比较方便,但是易如风却在心里把合作方骂了一个遍。
    易如风晕船,平常基本上也没什么在海上的任务,所以没有人知道。
     其实易如风英文也不好,所以有随身携带翻译,是跟着马明很长时间的老朋友了,几乎也是看着易如风长大的,也算他半个长辈了,所以易如风觉得这次任务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从早上起,易如风觉得自己左眼皮一直跳,还有轻微的心悸,觉得自己可能忧虑过甚,所以就一上车就睡觉。
     “少爷,我们到了。”被轻轻摇醒的易如风眯着眼睛看看外面,原来他们已经到交易地点了。
    
    走在人群中间的易如风觉得自己不能摇晃,要不然太没有威信了,但是晃荡的船舱还是让他有些许的犯晕。
     “你好易少爷,我是这次合作的主要负责人John,欢迎。”客套的官方用语,蹩脚的中文,但易如风还是表面笑的如沐春风的跟着他的指引走过去。
     后续很多问题都按照常规处理,陈叔把对方的条件跟他详细说明,他把价钱又压了压,好在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也算爽快,所以基本上也是很顺利的签完合同。
     合同签过后,John说船内有欢迎宴会,大家可自行参加过去游玩。
    本来打算要走的易如风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一行人过去。
    宴会厅很大,杂七杂八的人很多,分辨不出大家都是什么身份,所以大家也就放开了玩,一时间喝酒划拳,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易如风也挡不住John盛情,多喝了几杯,本来酒量就不好再加上有些晕船,易如风忍不住在马世宁的搀扶下进洗手间吐了起来。
    早知道就备点晕船药了,易如风心想。
    “去夹板上透透风吧。”马世宁看他一脸生无可恋,害怕进去又被灌酒。
   
    两个人就一起走到夹板上,马世宁其实看出来他晕船,不过看他逞强也不好说什么 ,生意场上很多人情世故不能让他随心所欲,所以才提议出来透透气。
     这时候正是热闹的时候,夹板上没什么人,易如风就肆无忌惮的来回晃荡着身子,反正没有认识的人看到。
   
    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会海风,就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他转过头想看个究竟,谁知道就被一股大力退出去,伴随着一声焦灼的“小心”。
    没注意摔到回过神来的易如风就看见左肩上一到血痕的马世宁在跟什么人对打着,到底是经历过很多次的情况,易如风来不及关心他的伤势,手掌撑地起身就一拳挥向身后的人,战斗变得激烈起来,易如风打开耳麦播着电话,响了两下就接通了。
    “喂,陈叔,我们遇到了袭击,在夹板上。”易如风言简意赅的说明着情况,一边眼疾手快的踹上意图从边上袭击的人。
    易如风从来没见过马世宁动手,平常看起来傻乎乎的人,动起手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拳拳生风,面色凝重,眼神狠厉,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
    马世宁倒是认出来为首的那个人是春柳帮的排的上号的人物,只是自己并没有接到父亲要动手的通知,眼下也只能将计就计,只是刚开始看见从背后拔刀砍向易如风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没有犹豫就推开了他。
    易如风的酒劲上头,加上晕船,觉得自己有点体力不支,陈叔那边不知道是不是也被绊住,到现在也没过来支援。
    只是不留神的一瞬间,对方看起来也是不耐烦起来,直接掏出了消音手枪,电光火石之间,易如风看见枪口对准了马世宁,易如风想也没想就挡在了他面前,然后他竟然觉得自己没有感到疼痛,只是身体缓缓向下滑落,他看见马世宁的眼神,好像焦急中带点心疼,于是支撑不住的喝上双眼。
    马世宁顿时觉得红了眼,但现在不能暴露身份,于是下手狠了几分,拖着易如风准备往船下逃去。
    这时周遭也慢慢聚来一些警察,那些人看易如风已经中枪,说不定也活不了就撤走了。
    马世宁只好背着易如风躲进了林子里,这时候不能被警察抓到,要不然光是身上的枪伤估计很难解释清楚,但现在易如风更需要紧急救治。
    马世宁有多年的野外作战经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进林子里利用树木掩饰躲过搜查,从小到大,他早已经见惯了队友间的自相残杀,有时候是为了任务,有时候只是为了很小的一件事,死在他手里的同伴也有过,他觉得自己的心早已经麻木,只为了任务而活。但是当他看到易如风挡在他身前的时候,他几乎是发了疯的感觉到恐惧,从来没有这样无能为力过,第一次害怕身边的人死去。
     中枪的地方在腰部,鲜血一直往外留马世宁简单的先给他包扎了一下,止住一点血,再背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幽深的林中竟然有一座小木屋,马世宁欣喜的往里走去,深夜窗前的灯光忽明忽暗,马世宁伸出手试探性的敲敲门。
     颤颤巍巍的走路声,还有拐棍杵地地响声,马世宁判断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吱吱呀呀”地开门声,以为老妇人抬头模糊的看了看门外的人,哑着嗓子问:“有什么事吗?”
     “老奶奶,我们兄弟两来山里找点药材迷了路,我弟弟摔下山受了伤走不了了,能不能在你这借宿一晚。”马世宁一脸诚恳的说,如果是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估计这会已经喘不了气了,好歹这个老奶奶一看就没有威胁性。
     果然,老人家和善的请他们进屋,分不清他们身上的伤是什么所致,拿出自己储存的草药,递给年轻人。
    屋里简陋的很,只有一张床板,一张桌子和木板,上面堆积了各式各样的草药。
    马世宁拿起来一些闻了闻,把需要的药草捣碎放在一边,伸手扯开缠在腰上的布条,轻的扯动带起来的疼痛让易如风清醒了过来,环顾一下四周,发现看起来挺安全,于是放下戒备的闭上眼睛缓劲。
    “子弹得取出来,要不然伤口会发炎恶化。”马世宁拧着眉头说到。
     易如风知道现在的情况,估计一时半会去不了医院,于是沉默着点点头。
    马世宁抽出贴身的匕首,就着蜡烛烧了好一会,直到匕首发红,他转过身看着易如风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没有麻醉药,他只能生生的受着这痛苦。
   马世宁觉得自己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自己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哪个部位不会有致命伤,哪个部位一刀致命。杀伐果断的他觉得自己竟然下不去手,虽然是为了救人。
     “痛的话就抓住我。”马世宁把自己的后背留个他,不让他看见自己于心不忍的眼神。
    狠狠心朝着伤口扎下去,听见背后一声闷哼,易如风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后背,他只能尽快结束这个过程。
     终于找到了那颗子弹,马世宁把事先捣碎的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找了干净的布条给他缠上,扭过头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的昏睡过去。
     长长的松了口气,马世宁发现自己手心都是汗,紧张的连身体都绷的紧紧的,此刻才放松下来,把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清洗清洗包扎住。
 
     把木板上的草药清理一下,铺了一床被褥,轻轻地把易如风放在上边,他安顿好老妇人,没有多余的地方,他只好也躺在易如风的旁边,可能是躺下的动作有点大,易如风拧着眉头挣扎着挥舞着双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马世宁,快跑,有坏人,有坏人。”
     怕他牵动着伤口,马世宁把手搭在他身上,轻轻地拍着,说道:“没事,没事,我保护你,快睡吧。”然后继续轻轻地拍着。
     许是得到了回应,易如风安稳下来,往身边人的怀里钻了两下,手搂着他的胳膊,舒平眉毛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夜,很安稳。
    

     但不会永远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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